萧鹤安从上京策马一路狂奔而来,便见沈怀景这样颓唐的一面,当下愣了片刻,询问的眼神看向十二。
十二一脸担忧,口型对他比划了三个字:
“姜大人。”
萧鹤安心下了然,摆摆手,让十二退下,将门带上。
他行了个礼,沈怀景单手撑着下颌,长眸眯起,似乎是在打量他,眼睛徐徐聚焦,下巴微抬点向对面。
萧鹤安坐下,按住沈怀景要继续倒酒的手。
沈怀景扬眉看他,看得他头皮发麻。
“殿下,您不能再喝了。”萧鹤安压低了声音,劝道,“酒多伤身。”
沈怀景歪着头,甩开他:
“若你也是来劝孤回上京的,就自己回去吧。”
萧鹤安哽住。
沈怀景这次一声不吭地离开上京来了江和城,打得他和朝中一众老臣一个措手不及。
他紧赶慢赶才追了过来,却发现他是因为姜昭。
他想不明白,姜昭于沈怀景而言,也只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
而今利用完了,扔开也在情理之中,何必劳心费神?
更何况,他看这架势,也不像是失去左膀右臂的。
倒像是……受了情伤。
他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
“殿下,您说实话,您……是不是对姜昭上心了?”
沈怀景颓唐间剜了他一眼,不怒自威。
刚要开口,萧鹤安拍拍自己的嘴,表示自己不会再说了的意思。
沈怀景又喝了几杯,天色已经黑了,萧鹤安扶着他往外走。
边走边问:
“殿下,您在何处落脚?”
沈怀景醉意朦胧,望了十二一眼。
十二连忙道:
“世子爷,殿下这些时日都在姜大人的衙门落脚。”
“衙门?”
扶着沈怀景进了衙门,一路沿着石径走到姜昭寝房门前,门没关,里面亮着烛光。
姜昭和桃红,对面坐在八仙桌上,饮酒下棋。
萧鹤安扬扬眉,不可置信地望向十二,一副“你确定是这里没错”的表情。
十二耸耸肩,无奈凑过去:
“是这里,太子殿下这几日都在姜大人与姜大人同房……”
萧鹤安心里疑云更甚,但还是清清嗓子,门内两人同时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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