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杨伊拉着他往外走,「抢不走你儿子。」
段祁言领着木家三口进来,在穆清棠额头上吻了一下,「我就在外面。」
「嗯嗯。」
他出去以后,房间安静了下来。
哭了一晚上的沈淑云眼睛红肿,整理好情绪,坐到陪护椅上,小心翼翼地问,「有好一点了吗?」
穆清棠的语气不冷不热,「挺好的。」
得到回应,她的眼泪又控制不住落下,慌忙拭去,「对不起……」
「我现在过得挺好的。」
穆清棠说,瞥了一眼面色略显疲惫的木以安,「我有爸爸妈妈了,有家了,他们都很爱我,即使我没有很好的家世,他们也不会看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段祁言。」
木以安喉咙干涩,「对不起……」
他又把视线移到沈淑云的身上,「我是想和你们说,我不恨你们把我弄丢,你们也不需要对我感到愧疚,不破坏对方的生活,不给对方带来困扰,各自安好,就可以了。」
沈淑云哭着摇头,「不……」
木廷红着眼眶开口,「在我们心里,从来没有人可以替代你的位置,当初把木屿接回家,只是动了恻隐之心,也异想天开希望这一份善意在我们找不到的角落,能投报到你的身上,我们没有因为他就停止过找你……」
「你别说这个!!!」
沈淑云厉声吼道,情绪已经接近崩溃了。
他止了声。
穆清棠皱了下眉,「这都不关我的事,你们对我的这些突如其来且过于猛烈的情感,我回馈不了,也不想回馈,就算你们不眠不休守在门口,我也不觉得感动,只会觉得负担。」
沈淑云颤抖摆手,「不,你不要觉得有负担……」
「那你们能不来打扰我了吗?」
她一怔,「糖糖……」
「你知道我过得好不就行了吗?一定要用情感来压制着让我接受你们吗?一定要逼我做不想做的事吗?」
「我……我不逼你……」她掩面啜泣,「可是我……我真的……」
她找了二十多年才找到的孩子,怎么会想从此当个陌生人呢?她还没有听他叫过一声妈妈啊。
穆清棠垂眸,淡淡地说,「你们回去吧,别在外面守着了,要是被狗仔拍到,我会更烦的。」
沈淑云眼里的光彻底黯淡了,不想走,但是又怕惹他更加厌恶,沉默了很久,才起身,抹着眼泪说,「好,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养伤,以后……」
以后还有什么,她又不知道了。
木廷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床边的柜面上,哑声说,「就当是零花钱,可不可以不要拒绝?」
穆清棠瞥了一眼,「行,我收下了,就这样吧,我要休息了,再见。」
沈淑云被木以安扶着往外走,一步三回头,眼里写满了留恋。
他们刚出去,段祁言就进来了,看了一眼输液瓶,坐到了床边,什么都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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