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本官在此求个情,女侠别看着?他们死。”
阮晓露微微惊讶,往后瞧一眼。这帮鹰爪还真摊上?个好领导。
本来只是杀杀官军锐气?,没想屠戮这么?多人?性命。既然张叔夜求情,她?就坡下驴,抬起船桨,按节奏敲击几下。
咕嘟咕嘟的水声立刻停了。被困在船上?的官兵大喜:“啊,不漏水了!”
“还磨蹭什么??”一个粗哑的声音突兀响起,“脱了衣裳,把自己手?脚捆牢,做不到就请旁边人?帮忙!快点!”
一船官兵冻得半死,闻言如同?见鬼。乱了一阵才发现,船上?不知何时多了个肌肉发达的河神,一口南方音,倚着?一把大板刀,恶狠狠地看着?大家?。
张横:“愣着?干什么??晚一步,等着?吃爷爷的板刀面!”
船中?积水已没过官军大腿,早就冻得人?冰凉麻木。在此混乱之际,也没有精力思考反抗。张横再威胁两句,一船官军飞快解衣自缚,很快把自己捆成一串粽子。
“很好,挺利落。”张横略略检查了一下,冷笑,“看来平时没少捆百姓。”
他挥刀斩坏船舵,一步跃回渔船。张顺已在船上?等着?了。方才水底的破坏半数都是他搞的,忙活半天,尚且面不改色气?不喘。
而且那脸似乎更白了,像尊大理石雕像。
“漂亮。”阮晓露给他个大拇指,“冲这个,若能过这一关,得记你哥俩一功。”
张顺一动不动,半天才道:“有衣裳吗?”
声音有点颤。
阮晓露大方道:“花小姐又不在。我不介意。”
张顺又顿半天,才小声道:“你们山东这水,实在是有点冷……”
头一次在北方“冬泳”,下水的时候挺兴奋,凿船的时候也挺带劲。直到湿淋淋的钻出来,凛凛的北风一吹,那陌生的彻骨滋味,差点让他原地升天。
炫一次技,差点把自己炫成冷冻鱼。
阮晓露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抱歉道:“刚才诱那虞侯的时候,你们衣裳都掉水里了。”
张顺:“……”
这时候阮家?三兄弟先后上?船,见到太守,大笑着?唱个喏。
这仨人?就经验老道,出了水,早就扒了虞侯亲随的华丽衣裳,紧绷绷的套在自己身上?,导致举手?投足都有点不自然,好似刚到天庭入职的弼马温。
“他娘的,原来穿绸衣是这般感觉!又舒服又暖和,一件顶三件麻的!”阮小七不住赞叹,“赶明?给娘也做一身这样的。”
张顺扭头不看。
阮小二大笑,给他哥俩也丢去两套官军衣裳。
水军新老成员头一次配合作战,成绩不错。四艘官船沉了仨,一百来官兵全都解除武装,缩在那半漏水的平底船上?瑟瑟发抖。而济州太守父母官,此时已经请到了身边。
张叔夜等这群土匪笑完了,坐直身,强作镇定?:“义士何故邀截本官?既留了诸亲随性命,看来也非穷凶极恶之徒,敢是有话要说??”
不叫“贼寇”,而称“义士”,语气?挺客气?。
船上?的人?也就坦坦荡荡,纷纷报名字。
“梁山阮小二、阮小五、阮小六、阮小七、张横、张顺,今儿跟你交个朋友……”
阮晓露看那张叔夜,五十岁的人?了,头发胡须都半白,溅了半身的水。官船上?有炭炉,此处却冰冷一片,冻得老爷子嘴唇发紫。
她?从船里翻出个破毯子,尊老爱幼地丢过去。
然后跟同?伴们对对眼神,清清嗓子。
“您猜得没错,确实是有事商量……”
张叔夜笑起来,干脆摘下幞头,毯子铺在膝盖上?,仰面打量这群男男女女。
“我不跟你们讲大道理——你们若能听进去,现在也不会在此地,做此等勾当?——我只说?一点,你们也看到了。梁山大势已去,凭你们几个,无力回天。就算在此杀了本官,本官以身殉国,死后敕赐立庙,加封名爵,何其美哉?而诸位也不会活着?出这水泊。何苦来哉?本官指点你们一条路——赶紧把本官送上?岸,然后摇着?这艘船,即刻离开济州府,本官可以假作无事发生。以后做个良民,好自为之……”
张叔夜滔滔不绝一番话,倒把三阮说?愣了,狐疑地相?互看一眼。
三兄弟跟官军打交道多矣,所见皆是软骨之辈,稍微威胁几句就求爷爷告奶奶。碰上?性命攸关之时,一般自己先逃为敬。
像张叔夜这样,面对尖刀面不改色,言谈之间?浑不怕死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以前的经验有点不够用,又隐约有点惺惺相?惜,觉得这太守投错了胎。要是生在贫民家?,遮莫也是个响当?当?好汉。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女装直播翻车后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渣了老攻的白月光之后 动心 她太甜 柯南里的捡尸人 我在男寝兼职宿管的日子 最长的墓志铭 致命娇妻之涅盘重生 特别合作科2 武道 雪霁聆春 刺猬小姐与村口少爷 倒追里道大哥哥 我靠卖香饮子成为人生赢家 今夕何夕 七零漂亮小花精 换嫁后,大力美人发家致富养崽忙 快穿:攻略星际少将 我死后全师门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