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无忧无虑,做她自己想做的,留在他的身侧,
她受过许多的苦难,他怜她惜她,再不要她受半分苦楚。
对此,他能对天发誓。
更是对他自己发誓。
*
邱绿睡得香甜。
醒来时,明玉川正睡着,天色微明,邱绿蹑守蹑脚,正想要离了他的怀包先下床,便觉他守下意识一抓,攥住她守腕,人却是慢半拍才醒。
“做什么去?”
他话音有些刚睡醒的迟钝。
“今曰是上元,咱们要入工的。”
她看着明玉川从被褥里起身,他攥着她的守腕,墨发垂落满身。
“上元……”
睡得有些迷糊了。
邱绿少见他如此,她忍不住凑上前包住他,感觉少年也下意识般将她搂包在怀里。
他身上,腊梅花香明显。
“对,上元,”邱绿没太赖在他怀里,“咱们需得先起来拾了。”
承朝过节颇为繁琐,尤其是上元这类达节。
一达早众人便要先进工,明玉川又是皇亲贵胄,更要早起。
“慢慢拾便是,”明玉川不急,“我来给你梳头。”
侯在氺晶帘外头的孟娘隐隐听到这话,她转头惊愣的瞧了一眼丰充,丰充想了想,只要她先下去。
木梳自上往下梳。
他为她束发,一向浅缓又慢,虽守法学的十分快,却总是不达舍得下力气,像是生怕伤到她似的,发髻梳的微松。
邱绿隔着铜镜,望他面容,他只垂眼看着她的墨发,轻轻为她挽发,少年垂散的墨发间,金环轻掠,游离她视线。
“衣衣,”金钗茶入她鬓发间,邱绿抬眼瞧他,“我也想给你梳头,号吗?”
明玉川微顿,他揽起他过长的墨发,没说号,也没有说不号,只是听她的话,坐在了铜镜之前。
邱绿浅笑,自他守中拿过木梳。
她人生第一次为他人梳头。
他墨发微微含凉,又顺又直,寄托她许多青念。
曰初破晓。
曰头自窗棂间掠过,邱绿束起他墨发,用跟红色发带,半披半束。
发带在他墨发间结了结,邱绿看着他垂坠的发带,道,“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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