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不知道什么是红缨路,眨了眨眼,就跑开了。
没过两日,太阳滚在西山边,燕唐忽然心血来潮,想去河边看柳。
无巧不成书,他又遇见了那个过生辰的娃娃。
他晃着燕唐的手:“修佛老不朽,你再与我说说三月三吧。”
燕唐的心湖泛起涟漪,“其实我没来得及告诉她,那天她走后,我只是打马转了个弯儿,就开始想她。”
“骑马?”娃娃坐在石头边,捂着肚子咯咯笑道:“可你明明已经这样老了。”
原来他已经这样老了。
河边起风了,柳丝拂面,水面映着个垂垂老矣的倒影。
燕唐揉了一把面前圆滚滚的脑袋,温和道:“天凉了,快回家吧。”
宛如洪流的愁绪,拢住燕唐微小的一生。
他终身未娶,平生唯有一憾:奚氏犹未平冤。
雁字回时,燕唐抱着块灵牌,长眠在了与世隔绝的苍茫贫瘠中。
那灵牌是他在今生意气最盛之时,于金殿所求,粗制滥造显而易见,敷衍一物,却是他潇潇百年,最为珍之爱之。
燕唐的墓碑无名无姓,只刻道:
种种忧苦,皆因你去。
每字每句,半点不离奚静观。
暖风吹过天南海北的两座孤坟,春天已经到来。
风声呢喃,松涛依旧。
——我被困在春天里。
102破局(一)
桂水巷,燕宅。
团圆买来几枝并蒂莲,正往次间去。
“那个劳什子点玉侯机关算尽,不还是错算了一步?”
喜官一手扶住后腰,艰难地挪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快说给我听听。”
福官见她走路踉跄,伸手搀了一把,才对喜官说道:“还不是清天观与普渡寺那两宗事,一夜之间便不胫而走,传遍京州了。”
喜官顿时兴致缺缺,“不过是死了个不打紧的尼姑与几个没名没姓的金卫,坊间又做不了什么,刑狱也万不会因此小题大做,无非是口头骂上两句罢了。”
福官与团圆相视一笑,转过脸来细声道:“可还有一件事,你怕是想不到。”
听见这话,喜官黯淡的双眼登时又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问:“什么事?”
“我说给你,你莫让小娘子知晓。”福官小心道,“我怕她听了,又要暗自伤心。”
喜官头往右肩一偏,把耳朵递了过去。
“晓得了,好姐姐,快别瞒我了。”
福官随手拨弄了下团圆怀里的莲花,低落道:“暄将军的死因,也在外头闹起来了。”
喜官讶然不已,拉过团圆与福官的手,围成一个小圈儿,才敢试探着说了一句:“三郎君?”
福官与团圆异口同声道:“不是他。”
燕宅上下想瞒住奚静观,可世上难有包住火的纸,这消息插了翅膀,自发的就往人耳朵里飞。
奚静观倒没多说什么,脸上也不见烦忧,只专心弄着瓶中的并蒂莲。
“这花还是在那个卖花童那儿买的?”
福官偏眼问团圆拿主意,团圆站在多宝阁旁,冲她点了点头。
福官便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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