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泛着寒气的雨水,檐穆胡乱的洗了洗自己的双手。
黄土在十指之间随着雨水的浸湿,一点一点的化开,随之裸露出清晰可见的伤口。
偶有几处泛着血迹的伤口里渗入了泥泞的尘土,于缝隙间溢出那一抹鲜艳的红。
待随意清洗完双手的泥泞后,檐穆又胡乱的将自己的衣袂一角扯了下来,绕着手指,包扎在自己的双手之上。
“是他!就是他!害死了单于!我们要为单于报仇!!”
只听得耳畔传来一声谩骂声,檐穆转过身去,透过密布的雨帘,依稀可见有三五个人早已围着自己站了一圈。
“你们是何人,能找到这,好本事。”檐穆只冷冷的笑了笑道。
“你这南蛮子,我们单于因你而死,拿命来。”为首的人抬高嗓音怒斥道。
想来这也是一群亡命之徒,说什么为呼韩邪氏报仇雪恨,不过是从疆场上逃下来的败兵而已。
“哦?要报仇,我看你们是打错算盘找错人了。”檐穆紧摁着腰间的利刃一顿嗤笑道。
“拿命来!”那人二话不说只领着那帮人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着檐穆就是一顿乱砍。
“你不该来这地方,现在离开,或许,本小爷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不死,你还能捡一条命苟活余生。”几个回合下来,檐穆存有最后的一丝良知好言相劝道。
“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只见得一顿刀光剑影过后,除檐穆一人外,其余几人皆枉送了自己的性命,死在了檐穆的剑刃之下。
“我早说过,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檐穆只将剑刃收回在了腰间,又俯身摸了摸那块用木头代做的墓碑。“原谅为夫,才说着不会再有人来恼你,现下又发生这般恼你之事,扰了娘子的清静,是为夫的不是。”
夜幕深沉,雨声渐歇,这场雨,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犹如檐穆同呼韩邪镜屏两人一般,来的也快,散的也快……
“娘子,你且好好睡,安心的睡,为父在这儿替你守着,他们那些人,绝不会再扰了娘子你的清静,你只管好好的休息,其他的一切都交由为夫来处理。”
雷雨过后,广袤无垠的疆场之上,又恢复了一样的寂静,如死一般地寂静。
让人透不过来气,压抑的很的寂静。
“一曲笙歌繁华,遗落在谁家。满目狼藉,芳华只葬疆场上,茵树下。”
月亮懒挂在树梢枝头,借着微弱的月光,檐穆从怀里取出那尺长箫便执于形同枯枝的指尖一处吹弄着。
一曲箫罢,箫声咽然远去,消逝于茫茫天际。
只见得檐穆又从马鞍一处,取出了一壶酒来,斜倚着呼韩邪镜屏的墓碑就瘫软着坐了了下去。
月光斜长了身影,拉的好长好长……
晦暗的月色下,一人,一墓,一马。
此时此刻,檐穆那神情坚毅地脸庞上,一双剑眉微蹙,眉宇间隐约流露出一丝丝怅然的愁容之色。
一双黯淡无光却透着深邃的眸子里,宛若寒潭一般清澈。隐约着一重款款的深情,那是对呼韩邪镜屏才有的深情。
檐穆不语,只紧紧抿着双唇,倍现凄凉冷俊之象。
他也不说话,只斜倚着墓碑,宛若倚靠在呼韩邪镜屏肩旁一般,只喝着酒,顾不得眼旁流出的泪。
要说什么,想说什么,借着这壶酒,说给坟冢里头的呼韩邪镜屏听,也说给坟冢外头的自己听。
所谓——眼眸含泪,笑靥残,浊酒一壶了生平,轻斟浅醉,慰这一世沧桑风尘。
酒过三巡,檐穆似是微醉了一般,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娘子,等我,用不了多久,为夫一定来接你,接你回家……”
月色之下,醉酒的檐穆佝偻着身子,牵着马,于广袤的疆场之上踟蹰独行,只觉得脚下似是失了力气一般。
他艰难的往前走着,亦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走,自己又能往何处走。
只一人牵一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只觉两眼沉重如铅,踉跄的步履使得自己险些不稳摔倒在地上。
“千秋功名一世葬,社稷江山,又是哪个称帝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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