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总算适应了,勉强可以看清屋子里的布局,楚梓墨小心翼翼地朝门口方向走,电源在门口的左手边。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开关时,手腕倏然被人握住了。
“墨墨。”
耳边响起熟悉的嗓音,磁性且低沉,楚梓墨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涌出。
“小白…”
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可是眼前黑漆漆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
“你这样搞得我像是在…拥抱空气一样!”少女又囧又好笑,抬手在白宪的胸口上捶了几下:“怎么不继续躲着不出来啊?这回又不怕违规破戒了?”
白宪用力抱紧了她,声音压得很低:“对不起,墨墨,我…”
“别说对不起!哎呀,你别跟我道歉,你一说对不起我就有种要被你分手的感觉,你不许说!”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非常自私。”
黑暗中,少年的声音格外清晰,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是敲击在楚梓墨的心脏上,让她从头紧张到尾,因为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说什么,忐忑难安。
“我一边强调着自己工作的危险不稳定因素,嘴上说着不能把你牵扯进来,像个朋友一样守在你身边也没什么不好;可又一边控制不住自己,变得越来越贪心,完全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小白…”
“这次任务失败,我们被迫分开,做错事的人明明是我,可墨墨你却跟着一起遭殃。若不是今天我偶然从旁人口中得知了你的近况,我都不知道你的生命正在遭受威胁!我什么都不知道!”
楚梓墨踮着脚,进行地毯式摸索,终于圈住了“透明少年”的脖子,她把脸贴上去蹭了蹭,说:
“你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了,因为我故意瞒着你啊!本来俱乐部的事就够糟心的了,要是再加上我这边的事儿,你日子还有法过么?你又不是故意不管我的,是真的被牵制的厉害,我虽然不太懂你们那边的情况,但我好歹也有常识,能能理解的!”
这番话,像是细润的春雨覆盖滋养了干涸的土地,令白宪深受感动。
可已然出现裂痕的大地,又怎是一场春雨就能够滋润缓解的呢?
少年轻轻推开了楚梓墨,下定决心道:“墨墨,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
“你这是要跟我分手的意思?”楚梓墨的心咯噔一下,强颜欢笑道:“不,我不同意,你休想。”
“我将功补过自动加入了这次特级任务里,非常危险,已经有能力者牺牲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所以,我…”
“我不会等你的!”楚梓墨打断了他的话,急冲冲道:
“我不会跟你说什么‘我等你回来’这种蠢话的,这在电影里是百分百会领便当的!所以,你别指望这我盼你回来,我也不会跟你分手的,我就当你这个人已经…死了。”
听出少女话语里的赌气意味,白宪哑然一笑:
“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如果我死了,你就当我没有在你的生命里出现过;如果我能活下来,墨墨,你愿意当我的妻子吗?”
“啊啊啊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么疑似诀别的话!你不许说!呸呸呸,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看过那么多电影电视剧,套路还不懂么?越是在危急关头说一些美好的夙愿,结果都是反着来的,都是特别残忍的!”
楚梓墨蹦着高用手堵住他的嘴巴,不许他说更多的甜蜜话语。
她有些气急败坏道:“反正,我不会跟你分手的,就是‘分手’这两个字必须是从我嘴巴里提出来的,你自己提出来的不算数!所以,你想跟我分手什么的是不可能了!”
“那若是旁人问起来呢,你要如何回答?一直撒谎说我去了国外吗?”
“…哇,你连这个都知道了,尴尬。”楚瑾萌摸了摸鼻尖,讪笑了两声:“那也是我被迫无奈,不得不撒谎的呀…咳,你这次去执行危险任务,如果有人在再问起来,我就、就说没有分手,而是丧偶了!”
“…”
姓白的,听懂了么,在我楚梓墨的字典里,没有分开这一说,只有丧偶!
“除非你真的死了,不然,这辈子都别想甩掉我了!”
白宪俯下身来捧住她的脸,一言不发地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
离开饭店的时候,楚梓墨发现鹿染之、叶智光就站在马路边上,他们并没有离开,一直在耐心等待。
她内心满是愧疚,朝他们小跑了过去:“抱歉,我刚才…”
“事情都处理完了么?”鹿染之转过脸来看着她,也不多问:“处理好了就走吧,去超市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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