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俞音,顿觉先前的自己就犹如那井底之蛙一般,缺少见识却依旧津津乐道,不以为意。
殊不知,俞音对于他所热爱的乐曲,对于他所偏爱的琵琶,也有着独一无二且深入骨髓的执着。
然而,此时此刻的俞音却于心下暗想:纵然无法顺利完成使命,这一趟出来的也真的是太值了;且不说再度遇到了大煓哥,就单单说收获了如此之多值得深思的命题,便是不枉此行,不负折腾了。
“雁儿姐姐,那我阿姐她经常外出看诊吗?”俞音继续向舒雁打听道。
“小姐她倒是想经常出诊呢!只可惜,老爷不许。”舒雁如实回应俞音道。
“外出历练,增进见识的同时,还可以治病救人,父亲他为何不许呢?”俞音没完没了地追问舒雁道。
舒雁闻之,不知是第多少次地提醒俞音道:“少爷,你瞧这天色,实在是不早了,我们不要再在这里瞎耽误工夫了;更何况,我们站在这里说话,最苦最累的还是钟公子呀!你总不会忘了,你现在还趴在钟公子的背上呢吧?”
舒雁对俞音说这番话时的语气中,分明夹带着来自长辈的不满与责备。
而舒雁之所以一再中断俞音源源不断的问话,且再三强调天色已晚,催促俞音尽快赶往夜阑庭,一则是因为俞音的问话,总是或多或少地涉及到一些讳莫如深的隐情;再则是因为做了十几年管家的舒雁,遇事早已习惯了速战速决。
然而,讳莫如深也好,速战速决也罢,于舒雁而言,这些都只不过是表面的原因罢了;而在悲天悯人的舒雁心底,钟大煓心甘情愿地任劳任怨,才是最难以忽略的症结。
也正是因为如此,仅仅身为管家的舒雁,才会不自觉地以长辈所特有的不满与责备的口吻,毫不留情地提点身为少爷的俞音。
而这金泓水心堡的后院有多大,万象堂至夜阑庭的距离有多远,想必不会有人比作为金泓水心堡管家的舒雁,更为清楚这些的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舒雁才会越发担心钟大煓的身体吃不消啊!
要知道,除了在鱼泪轩中那短暂一刻的休息之外,自始至终,钟大煓一直都以饱满的精神状态,与强健有力的步伐承载着他背上的俞音。
可在舒雁看来,不仅背着一个大人走了长长的一路,而且中途还不止一次地停下驻足的钟大煓,纵然是钢筋铁骨,也经不住这么干耗啊!
即便钟大煓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自己不累,舒雁也依旧希望钟大煓能早歇一会儿是一会儿。
而舒雁之所以会从心底里体贴他人,为他人的感受而忧虑,真的无关那个他人是谁,只是因为舒雁看不得别人受苦受罪而已。哪怕那个他人心甘情愿,任劳任怨,也依旧会令舒雁心中深感不是个滋味。
舒雁就是如此,永远不要听她口中的言辞有多强硬,永远不要看她脸上的表情有多不屑;因为在这个世上,很少有人能够达到她心中所独有的那种善良的境界。
好巧不巧的是,俞音的心中,也有一种很少有人能够达到的所独有的境界。
也正是因为如此,方才舒雁以不满的口吻责备俞音的那番话,却反倒令俞音倍感亲切。
然而,千万不要因此就觉得俞音天生是副贱骨头,吃硬不吃软。
要知道,俞音之所以会下意识地觉得舒雁的责备倍感亲切,那是因为他充分感受得到,舒雁是从心底里在关心钟大煓的感受的。
俞音就是如此,脱下了谷梁音的皮囊,穿上了百里泽漆的外衫,再披上一件俞音的斗篷之后的他,所最为在乎的便是他的大煓哥。故而,谁真心在乎他的大煓哥,他便会觉得谁倍加亲切,便会自然而然地对其消除一部分敌意,放下一部分心防。
几度走走停停之后,夜幕降临之际,舒雁、俞音与钟大煓才终于抵达了坐落于金泓水心堡最深处的夜阑庭。
所幸,夜阑庭是不负众望的,是不枉劳顿的。
而之所以说夜阑庭是不负众望的,是不枉劳顿的,那是因为但凡是心无偏见的人,在踏进夜阑庭院门的刹那间,皆会油然而生出一种豁然开朗之感,亦皆会不由自主地感慨这堡内最深处所蕴藏的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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