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了?”从香怯懦地望着她,声若蚊蝇。
意识到自己失态,白问月敛去了神情,正襟危坐,回道:“无事。”
“不过是做了个噩梦罢了。”
这里是清若寺的后园。
她进宫前除却闺中,唯一外出会去的地方,便是这里。
看情形,她今日又带着从香来这寺里向慧一师父讨画。
很快理清了眼下的现状,白问月从木台上起身,微微梳整裙装,作势要走:
“回吧。”
“姑娘。”魏央唤住了她。
从头到尾,她还未曾答过他的话:
“你如何认得我?”
“不认得。”回答的干脆果断。
白问月隐去眼中的旧意,冷声回道:“刚刚梦魇,不过是胡言乱语,公子莫要见怪深究。”
说罢,她浅施一礼,又要离去。
“姑娘。”魏央又唤住了她。
白问月停下步伐,等待他的下文。
魏央目如朗星,不苟言笑的面孔有些松动,说了一句极不擅长的话。
他道:“我叫魏央。”
声音沉稳有力,隐隐含有几分好奇。
白问月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并没有如魏央所期盼地那样说出自己的姓名。
她淡淡地拒绝,与他保持着距离:
“公子还是不要与我牵扯太多,只会多生无妄之灾。”
再次浅行一礼,接着便转身离去了。
魏央坐在木台上,望着白问月的倩影,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一股不容小觑:
“在下灾祸与否,从来都与旁人无关。”
移动的脚步闻声又停顿了下来,她踌躇了半晌,最终还是决绝离去。
绝不能,再害了他。
四月芳菲,天上挂着一轮清明的月,逐渐爬上树梢西沉天边。
屋内寒灯如豆,白问月倚在窗前,思绪万千。
已经过去了多日。
她已经确信自己死而复生了。
准确来说是重生。
她重新回到了自己十七岁这年。
正是这一年,白府接下封赏的旨意,她与白来仪进宫伴驾。
她依稀记得是四月中旬进的宫。
眼下,进入四月已经过了几日,圣旨不剩几日便要下来了,她该如何?
白父身居要职,且一直是太后的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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